梁上弦声

何德何能,诚惶诚恐。

【凌澄】我的野蛮男友(1)

*cp:主凌澄,曦→澄,羡澄过去时,写哪个打哪个tag,洁癖慎入owo

*设定:江总裁蓝医生金傻小子魏诈尸。江澄他有病,治不好的病。

*文不对题

1.

路灯一盏一盏亮起,片刻间整条街照得通明。

入秋了,白日里阳光虽还热辣,天乍黑凉意已一层层侵袭上来。金凌依旧是短衫短裤,仗着青年人的火气丝毫不惧寒,大喇喇站在风口里等人。

江澄下楼时往窗口那瞥了一眼:黑黢黢一个人影隐在电线杆子后面,白晃晃的是满口嗑得了核桃的好牙在反光。

……这傻小子。

“舅舅!”金凌长腿迈出,两步抢上,“今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江澄皱了皱眉,“多嘴。”

金凌果真闭了嘴,立在他跟前也不动,安安静静眼神执拗地望着他。

金凌一双眉和眼是能说话的好看,形承了其父金孔雀,神韵一分不差从了江澄。

“……”对视几秒,江澄烦躁地抬手搓了搓对方那一头大风吹就的乱发,“没事,死不了。”

“什么叫死不了啊舅舅!我回去会跟蓝医生联系的!请您配合一下好么?!”

“臭小子,给你点颜色就敢开染坊了?赶紧回家洗洗睡觉,穿这么少想感冒是吧?!”

“您不要试图转移话题!太拙劣了!”

“我看你是找揍!”江澄一巴掌拍下去,力道是熟悉的力道,横眉立目是如往的鲜活生动。

金凌疼得龇牙,顺水推舟咧嘴一笑。

所幸他神通广大的舅舅至今没修炼得读心术。

我欠揍啊,那您呢?

商界里一致评价为人阴鸷下手狠辣,脾气暴躁又极其护短,面若好女却长期单身,说温度调到18℃金凌你就作吧我不管了,愤而半夜里爬起来替他关空调。

金凌那时候总是醒着的,借三更窗外稀薄的月光贪婪地用目光吞噬他亲舅舅,仅仅一个模糊的剪影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都是青天白日下寻不到的见不得光的温柔。

他眉眼弯弯如桃李笑春风。

啊,您就是……欠操了。

 

金凌路上一边蹦跶着驱寒一边跟江澄讲自己以前高中时代的事,什么哪个班的班主任收上来一打手机,哪个思春的男生又给女神送了一叠情书。

江澄听了“哼”的一声,说:“小打小闹罢了。当年我们班主任蓝老头把手机都钉墙上了。追女孩子也这么怂,我们都是直接到宿舍楼底下弹着吉他唱情歌。”然后被蓝老头追着打。

金凌不出声了。

江澄瞥他一眼,意犹未尽:“你们真是我见过最差的一届。”

 

回到家里总算暖和回来一点。金凌忍住没打喷嚏,挑衅般接着穿他的短裤短衫。

江澄随手拿遥控器调高了温度,懒得和这熊孩子掰扯,洗漱完倒了杯水和着安眠药服下,便回屋睡了。

金凌歪在沙发上玩手机,目光不离开屏幕,耳听八方地留神他舅舅的动静,等他估摸药效应当上来了,一个迅如疾电的闪身就闪到了江澄屋里。

金凌先看了一眼床铺,觉得他舅舅是睡着了。一手探进床缝,抽出来时已夹了一张照片。

那是江澄十七岁时拍的,背面写着日期,日期底下格外潇洒地签了个鬼画符。

十几年前的江澄是个细眉杏目过分好看又过分可爱的少年,至少在金凌眼中如此;照片里与他并肩而立的也是个少年,一手揽过江澄,满脸眉飞色舞,真真正正的眼带桃花。

此人名叫魏无羡,江澄的青梅竹马,金凌的……大舅。

金凌曾拍着他那只阿拉斯加的后颈,指着照片上的魏无羡说:“仙子,看好了。这个人,见一次咬一次。”

仙子摇摇尾巴,歪头看他。

它的小主人垂了眼,笑容有些牵强:“大概没机会了。失踪十三年,舅舅翻天覆地都找不到他,真的活着还能不回来么?”

能舍得不回到,这样好的江澄身边么?

边角泛黄的照片中杏目的少年用手肘顶着身后人的胸膛,眉眼生动地演绎着嫌弃。已过而立之年的江澄睡在一旁,呼吸平稳,眉头紧皱。

向来如此。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事等着扛,睡梦中都整装待发满面肃容。

他少年时的意气风发早已褪尽,余孑然一身傲骨。从金凌记事起,江澄便已是这样阴鸷冷厉的性子,行事偏执,出口就叫人下不来台,难以想象他也曾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有曾和金凌一般被钟爱、被安排的人生。

那时候的晚吟啊。

金凌不出声地叹气,随后把照片塞进床缝里。轻车熟路,俨然是个惯犯。他实在是爱极了那上面杏目的少年,那是他素未谋面的江澄的十七年。那年少年十七岁,少年人的十七岁,目下无尘,明烈骄傲,万事不过眼,不识愁滋味。

可江澄就是在那一年,几乎失去了身边的一切。

他从来绝口不提过往,金凌自己打听,常常是跑到小叔金光瑶家里拙劣地套话,金光瑶人精样人物,哪里不清楚金凌那点儿小心思,便在某一日向他娓娓道来。

故事不算漫长,字字在金凌听来却都堪称惊心动魄。

十七岁,有人蓄意谋杀了他的父母,伪装成车祸。

他同他青梅竹马的师兄魏婴撑起江氏集团剩下的偌大一副空架,从一朝之间一无所有,到最后一点点扳回局势,最终把使他家破人亡的对手送进了监狱。

那时候的云梦双杰,声望丝毫不逊如日中天的姑苏双璧。

魏婴却突然捅了个天大的娄子。

商业上的事情金光瑶知他不懂,也不细讲,只说那件事使魏婴受了万人唾骂,以致江澄不得不和他当面决裂。

魏婴一意孤行了数年,也顺应天意地死了。死前尚不知悔改恩将仇报,间接害死了他的师姐、江澄的亲姊姊江厌离,即金凌的母亲。

后面这段金光瑶自然没与他讲。金凌却是知道的,他舅舅言行举止对魏婴那般恨之入骨,他也继承了十分。

只是不知,江澄为何会留下这张他与魏婴的合照。

也始终不明白,每年清明他站在雨中看着那块无名的墓碑时,心里又在想什么。

江澄今日这般模样,又何尝与他缄口不提的过往无关。他所爱别离,他所求不得,他所意难平,统统埋葬在了那个名叫魏无羡的男人的死亡里。

旁人自此便窥不到他分毫内里。他把所有深藏的温柔都给了金凌,于是金凌得以看到这世上最美好的景色。

也随年岁渐长,逐渐沦陷到无可救药。

 

金凌再瞥他一眼,便轻手轻脚退出房。

房门刚一关上,江澄便睁开双眼,无半点睡意。

他以前过的枕戈达旦般的日子给他留下了睡不踏实的后遗症,一点声响便能如垂死病中惊坐起。金凌在床头捣鼓这一会儿,江澄虽未睁眼看,倒也知道这混小子胆儿肥了,敢当着自己的面偷看他的东西。

其实金凌也苦于平日里江澄即走即上锁的习惯,极少能找到机会潜进来。他看江澄因近日疲乏吃了安眠药,想他睡得应深,便放心大胆地溜过来再一睹江澄年少时的风华,又怎么会知道普通的安眠药对江澄充其量只能起到睡前牛奶的作用。

他不知道江澄当年吃多了这东西,抗药性都出来了。

江总裁的商业嗅觉极为敏感,在感情方面却迟钝得教人咬牙切齿。他没从金凌不寻常的行为里察觉出什么了不得的情愫,只是疲惫地躺在床上,累得像条狗又无半点睡意,寻思要找个喜庆日子好好教育教育他这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亲外甥。

他漫无边际想着金凌这两年大学念得,连个女朋友都混不上,同时琢磨着自己到底是注孤生了,这些年都提不起兴致再去找一个来。现在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有时候金凌陪着,已经很满足了。

江澄在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中缓慢地眨眼,看天花板那头高高的木板。木板上尚有空间,延伸到黑暗中去,即使是白天也看不分明。

“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啊。”有谁这样说过。

他似乎是想起许多事,然而眨眼间,又都忘记了。

借着那张在金凌捡起之前都是落满尘埃的照片,他努力回想照片背面那个名字的主人的脸。可到底是蒙了尘,多少年的时光冲刷,连记忆都不再清晰。

江澄忽然惊觉,他这些年疯疯魔魔放不下的,原是个连长相都记不清了的人啊。

明天再去蓝医生那里看看吧。他想。

到底是,不想忘。


题外话:

回来为澄圈增砖添瓦了(不你是来蹭热度的吧)

求红心蓝手以及评论!亲亲抱抱举高高!


评论(15)

热度(415)

  1. 共2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梁上弦声 | Powered by LOFTER